新舊世紀之交,韓少功階段性的移居山鄉。作為潛入生活的回饋,便是長篇隨文《山南水北》的問世。這部作品并不掩飾鄉間的粗陋,但更以真誠的筆墨,寫活了山野的神奇、鄉鄰的質樸和勞動的樂趣,寫活了全球化背景之下被邊緣化了的農村依然存在的生機、亮色與詩意,從而完成了對拜金主義和等級意識的強力矯正與反撥。周同賓和喬忠延自小在農村長大,與鄉間生活有著斬不斷的情緣,因此,表達現代化和城市化進程中的鄉村惦念,幾成他們的藝術宿命。周同賓的《鄉關回望》和喬忠延的《鄉村記憶》,都站在今天的認識高度,再現了作家的鄉土經驗,特別是努力發掘了這種經驗里滲透的那種難以忘懷的親近感、疼痛感和家園感,因而不失為現代人精神充氧的好去處。劉醒龍的散文新著《一滴水有多深》,以鄂地家鄉為圓心,展開歷史、地理、社會、文化乃至心理的輻射,其繁紛搖曳、悲喜纏繞的筆墨,交織成一個個多元復調的藝術磁場,這時,作品留給讀者的,便不僅是相當獨特也相當立體的鄉村真實,同時還有更為深刻也更見精到的城鄉互讀——“城市是欲望在地理上所能達到的頂點,鄉村只是人的家園”。至于面對大自然的現代抒寫,魯樞元、楊文豐、詹克明以及青年女作家項麗敏,都做出了積極的貢獻。他們或揭示大地的倫理,或吐露環境的憂思,或探索科學的奧秘,或狀寫自然的性靈,其重心和情致雖各有區別,但異曲同工或殊途同歸的,則是由衷呼喚著人與自然的和諧互利,以實現社會的科學發展。毫無疑問,這是散文家的心音,也是所有現代人必須樹立的觀念。
梁曉聲這位頗具悲憫情懷的作家,不僅寫出了《玻璃匠和他的兒子》、《看自行車的女人》、《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》、《那里是神經病院》等一系列感性十足的散文,深情關注著普通人的生活和命運,悉心彰顯著其中的善與美;而且在《論溫馨》、《人性似水》、《關于同情》、《貴賤論》等知性隨筆里,直接談論和深入辨析著一些不再占據輿論中心,但卻密切聯系著普通人內心世界的話題,就中追尋著當下仍在的意義。所有這些,不僅成就了作家以血性支撐起的大眾立場,而且融合為姿態向下,植根民間的價值取向,而這種取向又足以反過來構成作家新的精神資源。應當承認,這是迄今有效的作家充實自我以對話當代的重要途徑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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