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湖會所的“開心茶”為何難開心

為響應整治“會所中的歪風”行動，浙江杭州西湖邊的高檔會所“西湖會”率先于1月27日正式轉型成為“開心茶館”。茶館內龍井茶最低消費18元一杯，將“笑迎八方客”。但春節期間，“西湖會”被爆轉型“換湯不換藥”——有市民想入內品嘗，被工作人員勸退，稱是服務員人手不夠。（見2月11日《法治周末》）

高檔會所的享受，原本“只可遠觀無緣親近”，如今卻只需花上18元，就有機會身臨其境體驗一番，對于長期以來只能“過其門而不入”的市民而言，的確是機不可失。不過，高檔會所的平民價，或許注定難以保證足量供應。現實中，就連性價比不錯的餐館，都要排隊侯座，何況乍一降價的“西湖會”？

不難設想，脫胎于“高檔會所”的“開心茶館”，顧客盈門并不稀奇。從這個意義上說，想進“西湖會”喝18元的茶，卻遭“人手不夠”的勸退，還真未必是人家“欲不接待，何患無辭”。畢竟，高檔私人會所在接待能力上本就不是強項。

平心而論，高檔會所要轉型大眾消費，看似小菜一碟，實則并不容易。高檔會所有著每單生意高利潤支撐，無需追逐量，而大眾消費則需薄利多銷。一個可以預見的結果是，假如“西湖會”18元一杯的龍井要確保無限量供應的話，非但不可能延續其風雅與詩情畫意的享受，反而可能因為“笑迎八方客”，而淪為西湖邊煞風景的大排檔。真若如此，即便高端會所轉型成功了，其結局恐怕同樣尷尬。

可見，從“西湖會”到“開心茶館”，從高端私人會所到“笑迎八方客”，恐怕都將是西湖會所難以承受之重。而之所以陷入這一兩難境地，恰恰是問題所在。高端私人會所占據西湖公共空間，當然不應被容忍，但會所變茶館，也絕非真正意義上的還湖于民。西湖回歸公共空間，首要的前提當然是保留西湖的風雅與詩意，這就注定了西湖的商業需有邊界，更要有審慎的規劃。

事實上，高端私人會所非洪水猛獸，在國外，同樣不乏頂級會所，但卻鮮有占據公共景區與空間的，而多半位于商業區或是私人物業中，至于高端會所中的消費，則完全是私人埋單。可見，“西湖會所”的轉型，絕不是改賣18元一杯的茶這么簡單。